莺哥

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归 3.0

*年龄操作有

*ooc有

*都是不可能的话了

 

 


 

没有父亲在身边的孩子总是容易受人欺负的。张艺兴从小就知道这个理。但他从来不会跟妈妈说这些,徒增烦恼的话,不管是自己还是独自养育自己的母亲都会感到疲惫委屈。

吴世勋曾经问他如果父亲还在的话又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张艺兴低头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那时候自己抱怨没有父亲陪伴长大的日子总是委屈的,但是如果有那样一个角色在的话,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最后还是笑着说,都是不可能的话了。

但他也一直没有说出来的是,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早点离开这个城市,即使这里有他全部的记忆。

所以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一点也没预备地,被这个城市巨大的改变冲击到神经。

张妈妈什么也没问,只默默帮他拖走了一个行李箱,带着他回了现在的家。

其实也不是羞于启齿,只是这一个月以来各种不知所措的事情压着他,反而让他想不起该怎么开口解释。或许也不需要解释,回来了就是最差的结局。

 

南方的城市不下雪,阳光却也没一点温度,张艺兴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就受不了寒风摧残转身回屋。

一个背影却让他直了眼睛。

太像了。要是吴世勋在这的话,张艺兴一定会拉着他过去比一比。肩膀宽厚,脊梁笔直,像是在衣服里塞了衣架子。

可仔细看看又不是那么回事,虽然大体看着挺像,但是吴世勋的肩膀更宽,腰甚至更窄,张艺兴以前常常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羡慕之情,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每天早上帮他搭衣服,然后看着他穿上自己为他挑选的衬衫,再亲手为他打好领带。

可是在这,好久没有见到吴世勋的时候,张艺兴还是看着那个背影,就在离自己十步之外,让他不得不去想吴世勋站在那的样子。

然后那个背影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似的,朝着他转了过来。

张艺兴心里焦灼着希望看到他的脸,却又害怕看到他的脸。

不是熟悉的长相。

那也是一张蛮清秀的脸,双眼皮很深,让原本不太大的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鼻子很挺,嘴唇不薄不厚,是一张很正统的国字脸,到是添了几分英气。

张艺兴看着那人的脸又不由得去想吴世勋,稍微有点内双的眼睛和他挺直的鼻梁,还有比常人薄一点的嘴唇,是和那个背影一点都不一样的两张脸。

其实看到那人的面貌之后张艺兴就反应过来了,盯着陌生人看总是不好的,只是太想念了,不自主地把对吴世勋的想念转嫁到了背影相似的人身上,他笑自己傻得可以,可心里又为吴世勋打伞。

他提醒自己要赶快离开,可那人却在他走之前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张艺兴觉得奇怪,但还是将目光转了回去,陌生又疏离。

那人却似没看见他疑惑的目光似的,再问了一遍他的名字,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竟笑了,说你想不起来也正常,在学校的时候你也是一样不爱说话。

莫名的话语让张艺兴有点懵,细看这人的面貌又像是从中看见了什么,越看越熟悉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这人,只是没交集罢了。

“我叫周易。”那人似乎一点不为张艺兴不记得他而生气,反而笑着引导对方想起他来。“我们高中一个班的。”

张艺兴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只是念书时期的事情他大都记不太清了,只是隐约记得高中时候有这样一个人的名字出现过,大概是从没跌出过班级前十才让他多留意了那么一眼。

“啊……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毕业那么几年以来这是张艺兴第一次见到以往的同学,上大学之后的他和中学时的自己判若两人,但不变的还是不喜欢聚会,不喜欢到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偶尔也会和大学的朋友见见面,但再久一点的同学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张艺兴从来没有见过。

“对啊,好久不见了,那年毕业聚会你也没来,今年回来过年吗?”

“嗯,算是吧,你也是回来过年?”

“我一直都在这啊,大学也是本地的大学,不想走太远。”

“啊……是吗。”

张艺兴这下觉得这个周易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他记得很清楚,那年自己跟家里出柜的时候闹得很大,但在这个地方,街坊邻居什么不说什么不传,就算不是人尽皆知的地步,但他若是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也不可能没看过自己的笑话。

果然,周易下一句就问了。

“那个,我之前听说了你的一些故事,你这次回来……是和你那位……”

张艺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是动荡不安,他则对着周易站着,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回来过年来着,他不会来的。

本以为在没眼力见的都该知道住口了,可周易还是问了下去,是分手了吗?

这下张艺兴甚至连笑都不再笑了,冷冷地说,算是吧。

算是吧是什么意思,分了还是没分?

可张艺兴也没给他时间,丢下一句没事我就先走了,然后一个眼神也没再留给他。

 

 

吴世勋这几天依旧很忙,即使表面上维持着和陈可相亲相爱的假象吴父对他其实也还是不放心的。但想想好像也没错,吴父向来也没相信过他什么,更何况这次事关张艺兴,他更是放不下心。

所以晚上边伯贤告诉他今天去张艺兴家没见到人的时候他还是慌了。

他记得以前更张艺兴开玩笑时问他如果自己跟他分手该怎么办,对方笑着掐着他的脖子说,要是是我变心了,我就带着那个让我变心的人一起跳海,要是你变心了,我就自己去跳海。

吴世勋也笑着搂住他,问他为什么,张艺兴趴在他胸口说,因为我舍不得你死啊。他听见自己胸口躁动得难受,张艺兴安安静静趴在那却好像伸手抓住了他的心脏,砰砰咚咚,他便决定要把自己连着这颗被他抓住的心一起献给他。

此刻让他心脏躁动不安的记忆又涌现出来,他慌慌张张,即使知道张艺兴不是会做傻事的人却还是不住颤栗。有时候张艺兴说话太认真,常常让他喜欢又无奈,但此刻他还是由不住自己去想那天张艺兴的神情,像是故意要挑逗他,却好像在说月末业绩一样严肃认真。

 

他突然好恨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张艺兴的备注从来没变过,甚至一直只有他的联系方式被单独放在一个收藏夹里但他现在却连主动去联系他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起有天晚上自己和张艺兴去海边看星星,那时候他和张艺兴还不是伴侣,但却亲密得不像普通朋友,他对张艺兴有超出朋友以外的情感,却不敢确定张艺兴对他是否有超出兄长之外的感情。

那天张艺兴告诉他自己其实一直以来都希望有父亲陪伴,但是一直不敢说,好像说了就会打破某个一直以来被刻意忽视的平衡,他说如果知道不会得到的话就不该去争取,许愿也不行,有的感情一旦被赋予了希望,即使那个希望只有小小一点点,也会让许愿的人觉得有一天会实现,那样比起原本就没有,更让人伤心。

然后他问,那如果呢,如果你父亲还在这世上的某一个地方,你想对他说什么。张艺兴躺在沙滩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那颗异常明亮的星星,笑着说,那都是不可能的话了。

那之后他们像是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那面玻璃墙,张艺兴侧卧着看他,天上的星辰被大海揉碎后洒进了他的眼睛里,吴世勋被他眼睛里的光看得一愣,他说我只想追求眼前看得见摸的着的东西,比如爱情。于是吴世勋吻了他。

而现在吴世勋再想起这件事心头就像是被那晚张艺兴眼里的光芒化成的刀刺了一下,血液潺潺地全部要从眼睛里流出来,再被他硬生生逼回去,在心脏上蒙了一层膜,他人再进不来了。

 

吴世勋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思想准备,终于拨通了张艺兴的电话,那边没响两声便接通了,但是没人应答,只有略微的呼吸声告诉他通话正在进行中。

他其实很想问问张艺兴的近况,但是哽在喉管的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心里头的那些字句都被那口气挡在肠胃里,撑得他想吐。

也不知道这沉寂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又好像谁也没说话,这段通话便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吴世勋想,或许自己不该就这样打过去,又或许自己该早些打过去,总之不该是现在,挽留太迟,道歉又太早。

然后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老爷子要他赶去本家,他想了想,或许自己该做的不是像这样犹豫不决,而是再争取。不管张艺兴当初怎么说,但他现在相信,总有办法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到那时候他会亲自去把他接回来,不回本家也没关系,能和张艺兴继续在一起才是本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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