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哥

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归 1.0

   *年龄操作有

   *ooc有

   *我不是容不下其他人。张艺兴想,我只是不能看着他们那样挽你的手,站在我的位置上,去我们两个人才会去的地方。








天朗气清。

好像那天以后便没有再下雨了。

天气阴郁了太久,一旦出了太阳家家户户都把被子拿出来晾晒除螨。张艺兴站在二楼阳台上望着街道上处处都是的飘舞着的床单被褥,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些什么。

前几天又冷又潮湿,腰又开始痛,在地板上躺了小会就着了凉。

也把透着湿气的被子拿到阳台上晾着,进厨房去煮着汤药。

中药味太大,怕一会客厅到处是难闻的味道,张艺兴把厨房门关的牢牢实实,抬头看着除油烟机旁小窗透进来的阳光发呆。

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过年了。

 

 

门铃声持续不断地响了一会在厨房里待着的张艺兴才听见,又不急不躁地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时才不自主地叹了口气。

边伯贤手里提着过年要用的东西站在门外,看见张艺兴疲惫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准备了好半天要说的话都用不着了。张艺兴根本不会听。

主人示意进屋,边伯贤才愣愣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艺兴哥”边伯贤叫他,“我哥他……”

张艺兴转头瞥了他一眼,边伯贤要说的话又如鲠在喉。太冷了。张艺兴的眼神比连续下了半月雨的南城还冷。

心怕是更冷。

 

 

    

冬日的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刺眼又不带温度,张艺兴对着天空眯了眯眼睛。前天打了个电话回去,也是一如既往地,还没接通就被挂断了。

没关系,张艺兴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回去我还能自在些。

像往常一样拿出手机查了排片,有几部贺岁大片一看就槽点多又不费脑,选座的时候顺手点了个情侣座,愣了愣,又删掉,关闭网页。

突然又不是很想看了呢。

 

上楼的时候路过楼下老李家,今年儿子女儿都回来陪家里老人了,一时间热闹的不行,满屋子的人,老李的嘴快咧到后耳根。笑着跟张艺兴打招呼,叫人一会下来一起吃晚饭,人多热闹,张艺兴应和着点点头,酒窝深深跟一屋子的人打了招呼,提着刚买的猪蹄上了楼。

吃什么饭啊,张艺兴愤愤然,再多我一个怕是得坐到街上去,那么多人。大概也是忘了去年自己怎么跟身边的人抱怨老李的儿子一年到头也不落家了。

 

汤在锅里炖着,张艺兴开了电视,娱乐新闻里持续播着哪位小花又被发现了地下恋情,哪对明星将在年初一举行婚礼。

楼下噼里啪啦地放着鞭炮,到处是吵闹的人声,张艺兴却觉得屋子里冷清得怕人,又把电视音量调高了些。

 

烦死了。

 

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地往外噗,张艺兴慢拖拖地走到厨房关小了火,徒手拿起锅盖的时候被烫了手,砂锅盖掉在地上摔成了块,急着用凉水冲手蹲下捡碎片的时候又被割了手指,张艺兴干脆把东西踢到一边,专注地看着血顺着凉水进入下水管的样子。

 

烦死了。

 

正出神的时候门铃又一次响起,张艺兴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往门口走。

烦死了。

 

迎面遇上的又是边伯贤那张挤满笑的脸。

“烦死了。”

 

边伯贤的笑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背过身不再理他的张艺兴,脑子里全是他刚才那一句话。认识那么几年,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对任何人都温柔相待的张艺兴说这样的话。

现在他也有些埋怨他哥了。

跟在张艺兴后面进了厨房一眼就看到满地的狼藉,转眼张艺兴又就着凉水淋手,边伯贤对他哥的埋怨又多一分。

把地上收拾干净之后又去找来医药箱,催促着张艺兴来上药,对方却避开了边伯贤的手,自顾自上着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你回去吧。”

边伯贤的手抖了抖,想要帮张艺兴贴的绷带被对方抽了去。“艺兴哥你,是赶我走?”

张艺兴终于肯抬头看他,眸光冷冷对他说,“对。”末了又加了句,“难不成还想等你哥来接你?”

边伯贤觉得喉咙干涸,伶牙俐齿的他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直到被送到门口时张艺兴才又嘱托了他些话。

“他不接我电话。”边伯贤的背一瞬间又直了直,“我联系不上他。你跟他说,他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可以不怪他,但他至少给我个明白。”边伯贤不敢回头看他艺兴哥的脸,对方说话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在玄关里飘着,一点情绪都没带。

等了好一会也没再听见后话,边伯贤推开门往外走,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又听见对方说话。

“就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边伯贤的脚步只顿了一顿,复又迈了开来。

看着边伯贤走下楼,心底里又觉得自己龌蹉。本来就不该怪人家,本来便谁都怪不得的。这么几年的时间本便是偷来的,张艺兴当初对自己说值得,现在拿得起放不下的却也是自己。还连带着伤害别人。

 

 

 

“世勋哥哥!”教学楼里陆续涌出的人把张艺兴推着往外走,抬抬头便看得见树下那人在那等着自己,便撒了欢似的往对面跑,愣是扑到人怀里才刹住脚。

吴世勋扶了扶作势要往下跌的人,待人站定了才笑着要人慢点跑,又没人跟后头追你。张艺兴两只手都抱着吴世勋肩膀,喘着气说哪没了,班上的同学还上着课呢就都往楼下看,说有个帅哥在底下站着,还想问你要电话号码!

吴世勋又是笑,摸着怀里人毛茸茸的脑袋说我又不给他们,张艺兴把脑袋往人怀里拱了拱,笑着说那是,世勋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吴世勋大手把张艺兴的下巴一抬,低头便吻上去。张艺兴乖乖地给对方亲,嘴里张开一条小缝,吴世勋便顺着把舌头伸进去舔了舔小孩的上颌,怀里的人痒的噗嗤笑,一边给对方舔舐有些缺水的嘴唇,由着他乱亲乱舔。

这边正缠绵着,却不知道是谁高声叫了吴世勋的名字,张艺兴寻着声音看过去,却看不太清那人的样子。阳光在这一刻突然变亮,张艺兴眯了眯眼也看不清那人,风吹得树叶沙沙响,耳边净是叶子摩擦间的声音,他甚至连一点那人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吴世勋放开他要朝那人走去,张艺兴心里却没理由地一揪,伸手去抓男人的袖口,男人拍拍他的手,说我一会就回来。张艺兴急的想哭却还是抓不住对方的手,袖子被人抽了回去,阳光转瞬从叶间漏进来照在他脸上,这下彻底睁不开双眼,想喊吴世勋的名字却噎住了喉咙,眼睛难受地往外流着泪,整个人跟着一抖,终于睁开了眼。

 

张艺兴呆呆看着天花板,房里是黑的,摸索着打开手机,才一点半。

脚是冷的,冬天一到就捂不热,现在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被窝也是一样地冷,怎么也捂不热了。

凉意透到脸上,张艺兴抬手摸了摸,梦里的眼泪流到了现实里,想起梦里的自己喊不应吴世勋的名字,现在到了现实里,依然喊不应他的名字。

胡乱抹了脸上的水又钻回被子里,这下连一颗脑袋也一起裹进被子里,呼出口的热气全打在冰冷的手上。张艺兴提醒自己要清醒,又对自己催眠这不是谁的错,是缘分到不了,怨不了谁,可眼泪开了闸,要止住就难了些。

伸手把手机拖进被子,解了锁看着屏幕,没有电话来过,短息也没有一个。

消息栏里吴先生的话还好好地留在那里,张艺兴又一次点开它,男人磁性的声音再次传进耳朵里。

“宝你先睡,我这还得一会才能走,别等我了,乖啊。”

眼泪一颗颗打湿了屏幕,张艺兴想着我没等你呀,我乖乖睡了呀,可你怎么还不回来呢,快一个月了都。

忽地发现消息栏上吴先生三个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张艺兴手紧了紧,连呼吸都骤停,直到那字样再次变成了吴先生对话框里也没一点动静,他等了等,终于还是按掉了屏,闭了眼睛。

 

 

 

路过街口的蛋糕店时好像看到了好久没见一面的人。

张艺兴站在摆满甜品的橱窗前,看着那人背对着自己,低头挑选蛋糕。他甚至就要推门进店里了。如果没有看见那个女人的话。

他堪堪往后退了两步,直觉告诉自己应该走,不然一直以来安慰自己的话都会变成泡影,但是步子却迈不开,好像被魔法定住,眼睛只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然后他就看见女人挽了他的手,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巧克力慕斯,世勋很喜欢的口味。

张艺兴只顾着研究女人手里的蛋糕品种,却没发现两人已经走了出来,甚至就站在自己面前,等到吴世勋面色复杂地叫了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要走。转身的时候匆匆忙,连吴世勋的脸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明明是很想念的人,却连一眼都不敢多看了。

我不是容不下其他人。张艺兴想,我只是不能看着他们那样挽你的手,站在我的位置上,去我们两个人才会去的地方。

 

 

走时匆忙,自然也就看不到吴世勋凝重的神色,更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有多久,女人奇怪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半托半拉地把人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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